悬赏百万,潜逃7年,这个“炸弹客中的贝爷”是被这么抓住的

来源:   发布时间:2020-08-06 03:39:34   浏览次数:4

如果你一月份进过电影院,那么由东木老爷子(Clint Eastwood)导演的《理查德·朱维尔的哀歌》(Richard Jewell)也许是疫情前你在影院看过的最后一部电影。

它改编自1996年亚特兰大奥林匹克世纪公园爆炸案,讲述了首先发现炸弹的保安理查德·朱维尔在歪曲的媒体报道和不公正的FBI审查下,从一名英雄变成了“爆炸案凶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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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部正名之作,电影将关注点放在了理查德的个人经历和冤情上,仅在结尾提及了案件元凶的名字——埃里克·鲁道夫,相关的破案过程则被省去。

但这个在电影中全程没有露脸的炸弹客可一点都不简单。继在世纪公园放置炸弹造成2死111伤之后,鲁道夫还接连制造了三起爆炸事件,其中一名警察死亡,随后逃亡藏匿于北卡罗来纳州西部55万英亩的丛林中,2003年才被抓捕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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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将他列入十大通缉犯榜单长达5年,开出了100万美元的悬赏,对他藏身的深林展开了一次次搜查,堪称美国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追捕行动之一,最多时动用了200名特工,当地的一些居民甚至将逃亡技术一流的他视为英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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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对这个“炸弹客中的贝爷”感兴趣,那么今年推出的《炸弹追凶》第二季(也称《追缉:死亡游戏》Manhunt:Deadly Games)就不容错过。

《炸弹追凶》每季聚焦于一个声名狼藉的罪犯,讲述了FBI与他们斗智斗勇的惊险过程。第一季改编自臭名昭著的“校航炸弹客”(Unabomber)案件,是探索频道Discovery在电视剧领域的试水之作,烂番茄评分93%。第二季因平台定位调整被转手到Spectrum,在历史还原与戏剧性上同样取得了很好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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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采取双线叙事,一条主线讲述的是对理查德·朱维尔的错误调查及澄清过程,另一条则是FBI和ATF(美国烟草火器与爆炸物管理局)对真凶埃里克·鲁道夫的追踪。以奥运会爆炸案为起始,剧中的主要角色纷纷如副标题所言,或被动或主动成为了一场“致命游戏”的参与者。

如果你先看过《理查德·朱维尔的哀歌》,那么上帝视角可能会让主要讲述奥运会爆炸案的前两集失去了一些紧张与悬疑感,但从第三集开始,剧版和电影版对与理查德相关的情节的处理差异变得更加明显。

电影将更多的篇幅放在理查德被媒体和FBI不公的对待上,剧版相对更突出了理查德的自我抗争,强化了故事的戏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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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沉默和逃避媒体热衷的“英雄跌落神坛”叙事游戏只是让理查德被逼入绝境,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天真地等待众人主动看破“一事无成的保安用爆炸事件获取名利”的外在表象,被迫入局的他只有转守为攻,利用媒体自身的游戏规则去把握发声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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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实事件的基础上,剧版调整了部分情节的出场顺序,也加入了一些虚构成分。例如本来很快就被大众知晓的真凶拨打的报警电话在剧中是爆炸发生几个月后才被媒体知晓,让理查德这条叙事线的进度可以和FBI对鲁道夫的调查更好地并行。另外,这通报警电话的拨打时间和地点是理查德脱罪的关键首先是由《亚特兰大宪法报》记者Bill Rankin发现的,在剧中则改为是理查德自证清白,这个改编成就了一个叙事小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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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电影一样,当初首先紧咬理查德的嫌疑不放的记者凯西·斯克鲁格斯(Kathy Scruggs)成为了重点刻画对象,构成了理查德这条叙事线的主要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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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版的形象比电影中的更为丰满,她确实是一个为达目的不计手段的记者,利用与警察的暧昧关系换取情报,但她也不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反派,她具有敏锐的新闻意识,对于家暴的警察也毫不手软。

但当理查德的报道成为凯西职业生涯的高点和向上攀登的基石时,对成功的渴望合理化了她的偏见,对好故事的追逐也抹杀了她对被自己摧毁生活的理查德的基本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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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对争议人物的细致刻画也体现在几乎全程拿着反派剧本的FBI上。剧中负责侦破爆炸案的年轻警探杰克·布伦南(Jack Brennan)急于脱颖而出,在缺乏足够证据的情况下,将“英雄炸弹客”的侧写直接套到了理查德身上,甚至动用种种违规操作去证明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客观地进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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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有意无意,理查德的扮演者Cameron Britton此前还在另一部犯罪惊悚剧《心灵猎人》(Mindhunter)中扮演外表无害的连环杀手Ed Kemper,与本剧看似“炸弹客”实则性格纯良的普通人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个选角进一步暗示了“人不可貌相”的中心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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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偏见必将反噬其身”的告诫不仅体现在理查德的冤情中,也渗透进对真凶调查的全过程。

本剧最纯粹的反派鲁道夫通过媒体将自己针对警察的恶意袭击“美化”成反同反堕胎的抗议行为,不仅干扰了FBI的搜查判断,也以此获得了有同样理念的民兵组织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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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FBI的光环所蒙蔽的布伦南则将ATF的专业调查员尔厄尔·安布里(Earl Embry)排除在搜查行动之外,屡次小看后者根据实地调查和实验得出的线索。当面对民兵组织对搜查的抗拒时,他也默认对方无法通过沟通达到彼此理解,选择用权威来“镇压”,造成搜查行动举步维艰。

他并非没有过对现状的怀疑,只是在上级的认可和仕途高升的诱惑面前,他被自己的偏见所主导,只看到了符合自己期待的信息。就像凯西沉溺于自己一手炮制的故事中一般,布伦南也深陷一场政治游戏,他开头的一次误判决定了他要么继续踩着无辜者的鲜血登上高位,要么自毁前程纠正过错。

对于FBI高层而言,这场举国关注、声势浩大的调查已经成为了政府脸面的一部分,形象成了第一考虑要素,正义沦为副产品——宁愿出现强势的错误,也不可展露软弱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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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布伦南最终意识到,手握力量并不能让自己成为正义的使者,如以善之名为恶,那与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捕的对象也并无不同。违背了游戏规则的他付出仕途作为代价,这份看似狼狈的退让之中自有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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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第一季相比,第二季的人物设定相对脸谱化一些,不过每个人的行动逻辑是清晰且合理的,线索之间的铺陈也不乏巧妙之处。

同时,这种有意强化的主要角色之间的立场冲突也表明本剧呈现的不仅是正义与邪恶两个阵营之间的较量,也是正义内部的自我斗争。只有跨越了各自的阵营彼此倾听,才有赢得前一场战争的可能。

鲁道夫的“盛大”逃亡结束了。他被关押于美国警戒级别最高的ADX Florence监狱,与第一季的“校航炸弹客”泰德·卡辛斯基成为了狱友。